因为喜欢啊

《熬魂》

由木_:

《熬魂》

*CP蹇齐
*一颗定定心心的糖
*注定是捏造无误
*吃货上线(并不)
*HE
正文&彩蛋



01.

蹇宾很久之后还记得很清楚的是,那时的小齐,给病榻上的他,端上的一碗清粥。

他不清楚熬粥程序,锦衣玉食惯了,又是天定的高人一等——自然是远庖厨。

以往,总会是很昂贵的碗,端上来,铺陈一堆陪衬;这一碗素净过头了。

那时候他还不是天玑君主。他住在自己的府邸里,下人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偏清淡不偏腻,却得有鲜味,须得有些许别致味道,油水不可太足亦不可无。

虽说是知晓蹇宾的喜好,但蹇宾挑剔,反而让人无从下手。

厨子每次都是绞尽脑汁给他换着花样。今日一道绿豆糕,明日一碗莼菜银鱼羹,再后天是一碟桂花糕,再再后天又该轮到粉蒸酥酪——层出不穷,按着时令节气适宜着来,讲究色香味,又要养身不伤身。蹇宾不怎么在意下人的辛苦,却是苦了厨子。

忘记提上一笔,他那时候还是在山林子里。别人找不到的,他在齐之侃那里养病。

他们是初相识。



02.

后来回到府邸里,蹇宾亲自抽了空,放着业务不做,专门跑到了厨房里,背着手盯着厨子熬粥。

一丝不苟的眼神,有监视的意味,更多是探究,盯得厨子后背发凉,一层一层冷汗直冒。

然后蹇宾终于对于所谓亲力亲为有了初步的了解——好歹算是亲眼所见,大概也知道了个流程。

那一次厨子也不敢偷工减料,把尽鲜上好柔嫩的鸡丝铺了薄薄一层,用熬酥的肉末细细拌匀纹理,青花托盘里还用官窑的彩瓷小碟摆了一些精致的糕点,方算是完工。玉箸横陈,青瓷粥碗微烫,氤氲。

就这一套小饮食排场就已价值连城。

厨子看向蹇宾,恭恭敬敬端着托盘跟在若有所思转身离开的蹇宾身后,一路尾随着送到了厅室才算是做完了一套流程。

蹇宾脑海里一直想的,是齐之侃递给他的那只碗。



03.

府邸里的是彩瓷,也有青花白瓷,非常漂亮,但也不过分鲜艳,虽说是彩色,却不明亮,算是偏暗的——但凡官宦之家,王公贵族的用物,过新过旧都是不可取的,中庸,半新不旧才是正经,自然东西在色彩上就不可过于轻浮。

那时候小齐递过来的,是一只白碗。白白净净,碗口一圈靛蓝。按理来说这样普遍随处可见的碗,应该是人间烟火气息浓重,偏生小齐深居深山老林,那市井繁华处的白瓷碗就没办法和小齐手里的相比了。

他自谦是山野之人。实则除了铸剑外,他已和隐士无甚区别了。

山林洗净他的人间烟尘。

蹇宾那时其实并不怎么信眼前人,他猜疑心重,那个人端着一碗熬得很稠的粥,冒着热气,一丝一丝,氤氲盘旋着升腾。陌生的齐姓年轻人有些疑惑,但仍然是端得稳稳当当,就差凑到他嘴边了。

最后还是妥协的。

蹇宾觉得这碗粥甚是合他胃口。他习惯了锦衣玉食,一刹突然觉得这样朴素平淡也很好。



04.

原本只是小伤风,本来服些药就该好的,但这一次似乎疾病来势汹汹,蹇宾隔了很长时间还是没好,加上连夜都在批改奏折,日子过得昏天黑地,蹇宾本来看起来就不怎么康健,一病看起来更加苍白。

他没事就在榻上翻阅东西看——自然朝堂是要主持的,只不过少走动了,牵连着齐之侃也不回将军府一天到晚在他寝宫里,两个人磨叽磨叽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05.

夜半,蹇宾扶着额头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觉得大概是快要力尽神危,神智不清了,整个人有些烦闷。

——王上勤政自然是好事,但属下请求,万万不可糟蹋了千金贵躯。
齐之侃的言语言犹在耳。

蹇宾记得,他的眼神很恳切,也很担忧,对着他说这种有些颓丧耽溺的话,也隐隐透露出一些惶惑不安。他大概是担心蹇宾和个纸片人一样,一病风一吹就倒了。哪能呢。

蹇宾搁下笔,想到这个地方不自觉笑了一下。

他心情好,原本的睡意也消了大半,不若趁月色出行。

于是唤了宫人说要备马,出行时不用叫人跟着。



晚上风凉。

他身上披着一件鹤氅羽衣,千层细丝捻成的,除了领口的黑鹳毛,其余都是白,掺不得一丝杂色。

幸而月色还算亮堂,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他借着月光打马而过。

路上看见几个赶夜人,低低吟唱着醒神的歌,夜深人静,不敢唱大声的害怕叨扰市井街坊人家,只是浅浅的低吟,伴随着一块布包,一盏暖色的灯,几曲调子,尔后渐行渐远。

蹇宾耳畔是风声。羽衣的领子拂上他的侧脸。



06.

齐之侃对于贵客来访毫无准备。下人还未来得及通报,蹇宾已经噙着笑进书房了。

齐之侃亦未寝,垂眼看着手里的文书,听见声音抬眼略一眼,认清了来人,下一刻搁下文书起身向蹇宾行礼。

倒不是觉得有失远迎而诚惶诚恐。只是觉得晚上风凉,又值换季,夜晚不便出行,更何况对方还抱恙,更加使不得。

寒暄了一会儿,蹇宾踱到案前,借着烛光笑着阅完齐之侃未看完的文书,一手捧着卷,一手撑着桌,说,小齐也辛苦了。本王本来还当以为太晚将军府已闭门,自己会吃闭门羹。

齐之侃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什么。



最后还是在将军府过的夜。本来蹇宾打算回去了,但是齐之侃说,夜凉,一来一去难免要染重风寒了,王上不嫌弃可以在寒舍下榻。

蹇宾说,小齐可不怕本王传染给你?

齐之侃坚定摇摇头,属下睡书房即可。

蹇宾皱了皱眉头,权衡了一下,说,虽说天气冷,但到底本王寝宫更和暖些,本王还是回去吧。

齐之侃愣了愣,见蹇宾是真的要踏出门了,改了主意,皱着眉走上前拦着说,王上,属下担忧王上夜间安全,属下……陪着王上。

抬眼看见蹇宾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身踏出书房直直走向齐之侃的卧室。

……齐之侃觉得,蹇宾是故意的。



07.

“药粥?”蹇宾看着瓷碗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搅了半天,又从碗底翻出一些黄连之类的药,于是他复又放下,让医丞拿下去了,“看着颜色差,本王不吃。”

医丞走后,蹇宾问站在一旁的齐之侃:

“小齐为何看起来在忍笑?有什么趣事说来给本王听听。”

齐之侃收拾好表情,正色道:“并无。”



08.

齐之侃觉得蹇宾不喝药粥不是因为颜色不好而是因为太苦了。
作为君王如果说,太苦了本王不吃,这不是自己拆自己台阶么。不若说——

这颜色好难看。



09.

然后医丞愁眉苦脸,说每一次王上都不满意,把药退了,不肯吃,病不会好——本来应该早好了,但是政务太多,把病拖成了一场拉锯战。

齐之侃若有所思。



10.

蹇宾正眼也不看,头都不抬,垂眼盯着奏折看,厉声说:“把这东西拿下去。”

齐将军走上前低头行礼恭恭敬敬小心翼翼没什么把握地说:

“王上,这是……属下亲自熬的。”



医丞问齐之侃,哎将军您和王上说了什么,虽然喝的不多,多少是喝了。

齐将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然后说,下一次多配点蜜饯,王上……有点怕苦。

医丞听闻,愣了愣,默默记住了。



11.

那个时候,在山林的时候,蹇宾看见齐之侃熬粥,什么香料都不放,味道却清新,他从没闻过。

后来蹇宾问起来,齐之侃说,不能让佐料覆盖掉本味。

生米入生水,待水沸后,把火调小控制好,慢慢搅,等它慢慢浓稠,以至于白色粥面冒泡。

这种只有山林里的人才有的态度,蹇宾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那个时候,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要和自己以后牵上联系的。



12.

后来齐之侃生病,蹇宾派人送了一车黄连给他。

美其名曰小齐好好养病罢,良药苦口,当初本王也是吃下这东西不少的。



13.

小齐在熬粥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想着,这种认真的态度是要一直保持下去的,更何况是给蹇宾熬药粥,更加要尽心尽力,不然病不会好。

于是就,把灵魂也熬进去。



熬完一生,也就这样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和山林一同老去的,但奈何最后一着不慎,倾覆命盘。

午夜梦回,念往昔良辰美景,哪堪负似水流年。



【正文】
—FIN.—



#论傲娇你们谁比得过煎饼#
#论套路你们谁比得过煎饼#
#论记仇你们谁比得过煎饼#
#论深情你们谁比得过蹇齐#
#你喝不喝药不喝我就发大招了#
#不喝不喝就不喝小齐熬的我就喝#






彩蛋:

【视角一】

医丞有一次不当心串错了门,听见齐将军在那里哄王上喝药粥。
“本王不喝。”
“王上蜜饯很甜的。”
“本王不喝。”
“王上喝了病才会好。”
“那小齐让本王亲一口。”
“……”

医丞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保住脑袋,他还是决定当成自己没耳朵,非礼勿听勿听勿听啊。

做人要厚道啊王上。



【视角二】

蹇宾觉得耐心哄他的小齐真可爱。
有点无可奈何,但还是很耐心地解释和他解释劝他喝药,什么国家为重啊身体为重啊,很担心的样子。

然后蹇宾笑着拉过齐之侃的衣襟亲了上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视角三】

齐之侃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讲真。



【视角四】

我被王上抛弃了,哎也不能这么说,这样就显得我太弱了——反正我就是没人理了。
好歹我是从官窑里烧出来的,君王就只喜欢着那只破白瓷的蓝边碗,有什么好看的啊,看看看不就是看起来超然脱俗了一点吗好过分喔我告诉你们千年之后我要成为古董的古董古董哎。

我在架子上层看那俩人亲亲吻吻搂搂抱抱,有人在的时候就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没人在各种秀恩爱,想大喊一句双标真过分。

感觉自己冰裂纹都要被吓出来了。

对此,在我旁边的白瓷蓝边碗小蓝说,没事闭眼不看吧,你有我宠呢。

啊呸什么你有我宠宠宠宠你个大头鬼啊小心我把你挤下去打个粉身碎骨喔,不行啊我怂要是打碎了小蓝蹇宾王一生气把我也砸了怎么办,嗯是为了保身为了以后成为古董的目标隐忍,才不是因为舍不得那只破碗摔个稀巴烂。

——来自某官窑烧制瓷碗的碎碎念

#这年头连碗都能组CP#
#lof主你也需要一车黄连静静#
#喝药吧#



【真·FIN】




写在最后: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下一次想写虐文的话各位怎么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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